刘华强站在关门大吉的钢铁厂门口,静静地抽着烟。
不远处是南方来的马大老板开的连锁水果店。鲜红的鞭炮炸碎了自己,换来了马老板的辉煌和骄傲。人们欢呼着,记者采访着。镜头前的马老板红光满面,有的只是成功的喜悦。身后的工人在搬运水果。
华强看着,水果架子上的西瓜明明白白写着“五块钱一斤”。
有不少穿的花枝招展,领着孩子的女人兴冲冲地购买着西瓜,手中的十元大钞一张张的交到了店员的手里。
她们几乎都是市里旧厂子的厂长,科长的妻子。华强突然看到,在挑选西瓜的人群中,原来他工作的钢铁厂的厂长的妻子也在其中,七十八元就这样拿了出去。
华强吐了口烟,站在工农路左边,望着路右边的挑选的人们,还有她们在记者面前接受采访的丈夫,还有马老板——脑子里突然生出一个从来没有的词汇,异形。
她们,他们,在鲜红的鞭炮——是鞭炮吗,还是人——背后,笑的那么开心,好像一个个异形一样。
华强把烟踩掉,抓着兜里的四元九角,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还要买个瓜给生日的妻子呢。
“我操。”
生活在经验里,直到大厦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