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滚滚东流的长河

——读《诗经》有感

我还记得那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我站在渡轮的甲板上,润湿的江风微微拂过我的脸庞,那太阳也慵懒地斜倚在一朵瑰丽的白云上。

——题记

今天,我又一次站在这黄浦江畔,望惊涛滚滚,裹挟着黄沙,以那雄健的气魄,向长江奔去,奔向它的归宿。我站在这江边,思绪万千。

黄浦江,作为上海的母亲河,在几十年前代替了苏州河的重要地位,成为了上海最重要的河流。在浦江两岸,是繁华的陆家嘴,是外滩的万国建筑群,是忙碌的南京路,更是江畔的万家灯火。

水是生命之源。我们生命的构造注定了我们必须始于河流。

回望人类文明史,除去中亚的商道文明,那个文明不是因河流而兴起?在我们的记忆中,远去的是尼罗河畔的播种,是幼发拉底河边的数学萌动,是黄河两岸的呦呦鹿鸣,也是恒河热风中的璀璨文明。

人类历史记录着我们如何一步步地离开河流,离开孕育自己的温床,走向高山,走向诗和远方。然而,我们可以说,人类的灵魂依然未曾远离河流。从太空中回望地球的夜,只有沿河与沿海地区是灯火通明的。从古至今,历朝历代,最繁华的地区百分之九十以上都在河流沿岸。

人类的文学史中,到处都有河流的印记。恒河畔的新月缓缓升起,低声吟唱的《吉檀迦利》别具风情。黄河、长江边吟唱的是“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更是“坎坎伐檀兮,置之河之干兮,河水清且涟猗。”那河边伐木的樵夫,已然不见踪影,而那柄烂柯背后的文明,化为金陵凤凰台,化为洪都滕王阁,化为芳草萋萋的鹦鹉洲。我们至今忘不了塞纳河边巴黎圣母院的悠悠钟声——拿破仑从这里启程,雨果在此处书写过他的浪漫;忘不了泰晤士河畔庄严的大本钟;忘不了多瑙河上的月光,以及它蓝宝石般澄澈的河水。

这河源自哪里?它又将走向何方?它的上游是男耕女织的田园牧歌。我们也许已经永远失去了古人的那份天真与无邪,但我们始终没有忘记代代相传的自然之书。哦!“七月流火,九月授衣……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是我们的先人们用心读懂的无字天书。他们将这书装在漂流瓶中,顺流而下,我们只是无意间拾起了它,却发现了它的天籁之美。

我们不过是这条河中的小小浪花,是万花中的一朵,也正是这一朵一朵的花,组成了气势磅礴的时间浪潮。

我们是谁?这里是哪?我们又将走向何方?这是人类千年以来的疑问,是人类文学与科学发展的永恒主题。我想,对此问题本源的探索,就是人类文明与社会发展的源动力罢!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这问题的答案在彼岸,而这不畏漫长前路,保持着“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的态度不断探索,也正是我们的活力。

人类的好奇心,驱使我们不断向上流前行;与此同时,也正是我们的好奇心,推动了这条河流滚滚向前,也造就了文明上空闪耀的群星。

这河源自哪里,又将走向何方,这是一个问题。

最后,请允许我用一首《念奴娇》来结束本文: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2021年8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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