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ice和David的谈话记录（1）

写在前面：

本文改编自《光华录》随笔《记录一些思考》

删改部分包括部分真实人名与运动会当天的实录

以下是正文：

那天David起得很早，他要和Alice一起去爬山

这座山可不一般。这是一座海滨的山，蔚蓝的海水在阳光的照耀下发着亮。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微微的海风拂过，很温润。山的另一面，则是大片的梯田，辛勤的农民们在这个季节已经开始收获了。

David一直有一个朦胧的感知，就是每一种文明都有自己独特的质感。思考是人体极致的通感，David感到，他可以摸到一种文明的表面，可以感受到它的温度，看到它的颜色，嗅到它的气味，听到它的声音。

看着那一片片梯田，David感觉那是中华文明。那是土地的黄，是母亲河的黄，也是大量古怪的铜器在光照下闪闪发亮的黄。他闻到了什么呢？那是微微润湿的泥土的芬芳，他感觉到了湿润而细腻的土粒从指间流过。再望一眼大海，那是希腊的颜色。蓝里透着白，一片片雪白的帆在爱琴海上自由地航行。他闻到了微咸的海风，看到了棕榈，好像口中有着新鲜的橄榄和葡萄酒。

正午时分，他们爬到了山顶。他们坐在山顶的岩石上。在这里，可以同时看到梯田和大海。David叫它们：东方和西方。

A：听说你最近在研究东西方社会的差别？

D：嗯

A：那你能不能给我讲讲？

D：从哪里讲起呢？

A：你认为东西方社会差别的核心在哪里？

D：……我们或许得从本质入手。我们不妨先讨论一下社会是怎样组成的？

A：社会……让我想想，是人的集合对不对？所以也许得从人类个体入手分析？

D：我不这样认为。我觉得社会并不是一个集合，而是一个群。每一个人类个体都是一个元素，而这个群中包含着一个或数个甚至无穷多种运算将元素与元素之间两两关联起来。因此，社会中不仅有人，还有人与人之间的这种运算。人际的关系可以拆成一个个由最基本的情感与行动。这样，每一种人际关系都可以用一个或几个或无数个这样的运算来拟合。

A：如是我们就可以构建出一个社会的基本框架？

D：从整体来看，这是可以做到的。个体的行为无法准确预测，但从统计学角度来说，一旦样本数量足够大，就可以通过群体的整体反应进行计算。因此，在大样本下（事实上，所有的文明都是一个个大社会样本），个体的特征与差异都可以被忽略，从而将每个人都抽象成一个个带有参数的点，两两之间以上述所说的那种运算来连接。

A：这是社会学的基本图景罢

D：社会学我没有接触过，因此不敢说。但我们现在有了这个社会模型，所以组成社会的基本单元也就一目了然了。

A：让我想想……既然每个人那都是一个个具有参数的点，而他们之间都是以被称为“社会关系”的运算两两关联，那么社会的基本组成单元就应当是人与一切interpersonal的运算所组成的集体，即所谓人际关系。

D：现在看起来这无疑是对的。

A：那么东西方的社会差异，难道就在人际关系上吗？

D：目前That makes sense，但我们现在还不能给出答案

To be continued……